「轉載」我是被你拋棄的情人



分類:捕風捉影

2008/06/22 01:35


 




 


整個城市淪陷在深夜的狂風暴雨中,空蕩蕩的街頭在風雨中漸漸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……
  
  齊泊已經四十不惑,身為一個大學學府的校長,有一個美滿的家庭,妻子、兒子和女兒。他每年都會抽出一天去孤城,去祭奠他的好友葉空靈。當然是瞞著家人去的,用出差的名義,因為他和葉空靈不是好友那麼簡單,他不會忘記,前生遺留的情,他後悔,踏入今生前的奈何橋上,打翻了孟婆湯。


  “齊詩,你去哪兒?”晚上十點,正在看電視的齊泊聽到身後有動靜,轉頭一看,是他的女兒齊詩,打扮得跟只鬼似的,枯草一樣的頭髮,低胸吊帶衫,幾乎包不住屁股的皮超短裙。


  齊詩不在意地揚了一下頭,漫不經心地說:“我們朋友辦了個生日party,我去捧場。”


  “不准去!”齊泊粗著喉嚨說,“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,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容易出事!”他又換了一個更大的聲音說:“我說不準去就是不准去!”


  齊詩鼻子裏面哼了一聲,毫不在乎地甩門而去,齊泊立馬站了起來,要去攆她。當他跑到樓下的時候,隨著一陣摩托車的突突聲,齊詩早就隨著摩托車紅色的尾燈消失在夜幕中了。這天半夜,本來平靜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,齊泊一個勁地打齊詩的手機,卻是進了語音信箱。


  第二天清晨,雨停止了,一夜未眠的齊泊聽到樓道裏的腳步聲馬上打開了門,看見是被他的出現嚇了一大跳的鄰居,他尷尬地說:“早上好!”然後又返回家中。


  不久,他又聽見樓道裏的聲音,他以為又是鄰居,就沒有動身,一陣鑰匙的聲音,他的心狂喜,一看,是從丈母娘家回來的老婆王美詩和兒子齊白。他洩了氣似的無力地倒在沙發上,王美詩連忙放下大包小包跑過去,問他:“你怎麼了?”


齊泊告訴她齊詩一夜沒歸,齊白說:“我以為是什麼事呢,她跟我說過昨天是她同學的生日party,熱鬧一夜是在所難免的,何況昨天突然下這麼大的雨。”王美詩瞪了齊白一眼,叱呵道:“你怎麼這樣說話,好歹她也是你妹妹!我看你一點也不關心她。”齊白不滿地嘟噥道:“哼,前天她還問我要五百塊錢呢……”


  全家在擔心中度過了一個小時,隨著一聲熟悉的聲音“好困”,齊詩終於七扭八扭地回來了。


  “你為什麼不死在外面!”齊泊看見齊詩的樣子更來氣了。齊詩裝作沒有聽見,回到自己的放房中了。
  齊白見了,連忙跟進齊詩的房間,大聲要她還他五百塊錢。兩個人在房間裏吵了起來,毫無主見的王美詩無奈地歎氣,齊泊心煩意亂,一揮手說:“去去去,做飯去!”


  吃過飯已經是七點半了,齊泊穿上西裝,聽到外面接他的專車的喇叭聲,趕緊下了樓。


  前生他是一個舉人,在鄉下有個紅顏知己叫葉空靈。


  第一次見到葉空靈,是在江間,他的舟與遠方漂來的一葉孤舟相遇,從舟中走出來一個絕代美人,葉空靈。兩人一見鍾情,從此不能自拔。後來齊泊當官,被王爺看中,王爺把女兒美美下嫁給了他,他本想娶葉空靈做妾,情義兩全,可是再回鄉找她時,她已經消失了……後來,他聽人說在當初相遇的江間發現了一葉飄蕩了很長時間的孤舟,葉空靈就躺在孤舟中,而魂已西去……


  投胎今生的奈何橋上,他本想將孟婆湯一飲而盡,卻不知為什麼會突然打翻。註定他不能遺忘前生,今生贖罪。


  第一次見到葉空靈是在二十年前學府中,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學生,有點傻氣,有一次被同學陷害被叫到教務處,正好剛來報到擔任教師的齊泊也在,看見她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心莫名地痛,他問她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葉空靈見到陌生的男人問她,嚇得不敢出聲,主任大聲說:“老師問你呢!”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
  她哭訴她的不幸,自幼父母雙亡,跟著太婆過日子,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,學費都是鄰居和遠方親戚贊助她的,因為貧困和軟弱屢遭同學的欺負,現在她被人陷害了,卻有苦說不出,她怕那些陷害她的同學會報復她,去騷擾她的太婆。


  齊泊聽了,大吼一聲:“我的學校裏居然有這樣的學生!太可恨了!”他發瘋似的要主任馬上把那些壞學生叫過來,要親自教訓他們。這一舉動嚇壞了眾人,沒想到這麼年輕的教師會有這麼大的脾氣。


  齊泊知道葉空靈的困難,讓她把太婆送到敬老院,親自掏錢為她租房,讓學校捐款讓她繼續安心讀書,還破例讓她每天搭乘他的單車,送她到學校。


  葉空靈二十歲生日那天,齊泊親自買了一塊蛋糕到她住的地方,葉空靈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,膽怯怯地看著他。
  齊泊向她招招手,說:“過來吧,今天是你的生日,你要開心一點。”


 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,突然問他:“老師,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,是不是……”後面的話她不敢說,羞紅著臉低下頭去。


  齊泊也漲紅了臉,一個勁地說:“吃蛋糕吃蛋糕。”葉空靈望著他好久,說:“老師,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,只有……只有我自己。”齊泊一愣,抬起頭望著淚汪汪的葉空靈,從椅子上站起來,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,吻她,說:“當我第一次見到你,好象前世你就是我的情人。”


葉空靈抬起眼望著他說:“你會不會辜負我?”齊泊一愣,什麼都沒想就說:“當然不會,此生,唯你。”


  直到齊泊為了校長的地位娶了老校長的女兒王美詩,他在蜜月後才打算告訴葉空靈事情的真相,他不敢求她的寬恕,也不想得到他的原諒,畢竟,他為她做的夠多了,她已經在他的幫助下讀完了大學。


  齊泊來到葉空靈住的房子,已經人走樓空……後來從葉空靈曾經的同學那兒知道,葉空靈回到了她的家鄉孤城。他用出差學習的藉口騙過妻子,來到孤城,發現她已經死了,被鄰居草草地埋葬了……聽說是因為思念成疾,絕望而死……


  他立馬想到前生的餘恨,沒想到今生不但不能贖罪,還延長了今生的恨。每年都要抽取一天去孤城祭奠葉空靈。
  
  二十年後,他的兒子女兒都大了,但是兒子齊白和女兒齊詩的性格截然不同,齊白小氣,齊詩不羈,齊白還曾經為了一個跟本不愛他的女孩自殺過,氣得齊泊大病了一場,齊詩經常跟人出去鬼混,關也關不住,而老婆王美詩是個沒主見的女人,只會一味地寵愛孩子,齊泊覺得自己的人生失敗極了。


  一天,齊白興奮地跑回家,大聲宣佈:“我有女朋友了!”王美詩樂得合不攏嘴,一個勁地讓齊白哪天把女朋友帶回家看看,齊泊瞪著眼說:“感情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!”話剛說完,他就住了嘴,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句話。


  這天晚上齊詩醉生夢死般又要出去,齊泊也懶得動嘴了,就由她去。


  第二天這一整天,齊詩沒有回來,齊泊的心揪到了嗓子眼,而王美詩又哭又鬧,埋怨齊泊沒有把女兒看好,而小氣的齊白一個勁地嘟噥:“這個該死的又拿了我一千塊錢!我還要給女朋友買衣服呢……”


  第三天,齊泊再也坐不住了,發動全家到處去找齊詩。


  當他剛走到街上,就接到王美詩的電話:“找到齊詩了嗎?”齊泊不耐煩地說:“還沒有找呢,你們繼續找!”他關上手機,失神落魄地走,不知道去哪兒找他的女兒。


  夜晚,天下起了傾盆大雨,他渾身被雨淋得濕透,突然聽見風雨中有清脆的高跟鞋聲漸漸走近他……


  他看不清那個女人是誰,只看見她渾身都是黑色,只有一雙白皙的手向他伸來,微弱地喊:“上輩子,我是被你拋棄的情人……上輩子,我是被你拋棄的情人……”他睜大眼睛,一步一步後退,面前的女人一會兒變幻成前世浮舟上的葉空靈,一會兒變幻成今生學府裏的葉空靈,她們都從棺材裏站起來向他笑,向他招手,他恐懼地大喊,卻再也不能移動一步,似乎全身都僵硬了,突然,他看見馬路上有一點汽車的燈光,他用盡了全身力氣,將那個神秘的女人推到馬路的中央,黑色的女人嗚咽著想要站起身,他跑上去揮拳將女人打倒,然後躲開,直到女人在車輪下發出淒厲的慘叫……


  他發瘋似的跑到家樓下,終於支持不住昏了過去……


  醒來的時候,他躺在醫院裏,王美詩在他的床邊哭泣,他掙扎地起身,問她:“怎麼了,齊詩找到了嗎?齊白呢?”


  王美詩嚎啕大哭,抽抽噎噎地告訴他他已經昏睡了一個月,然後才說:“齊詩在一個月前出車禍死了,齊白又為了女人割腕,這次,他救不活了……”


  “什麼?!天哪!”他又一次昏死過去。


  他的幻覺只有那天的雨夜,風雨中的高跟鞋,向他索命似的女人,這個鏡頭翻來覆去的在他的腦海裏重演,突然,他似乎看見了汽車碾過女人的一?那時那個女人的樣子,多麼熟悉,是他多麼熟悉的人……
  他在深夜裏醒來,打開床頭燈獨自發呆,突然,一陣風把窗外的一張報紙吹到他的臉上,他揀起來一看,血都凝固了,那是一個月前車禍的現場報導,報頭照片上血淋淋的黑衣女人瞪著雙大大的眼睛,那竟然是他要找尋的女兒齊詩!報導說齊詩已經吸毒很久了。


  他突然發出了一陣爆笑,在寂靜的黑夜裏特別嚇人,笑完後他終於死去了,最後的念頭就是過奈何橋時一定要喝掉孟婆湯,來生不能再受苦,這時,有一個透明的女人走到他身邊,低下頭,微笑地說:“上輩子,我是被你拋棄的情人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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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牡麗三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